少顷,二人便有一千余抽。朱玉忽然止住尘柄,道:「亲肉肉,你那内里有 何滋味?」郑怜儿道:「无以言状矣。哥哥,你就莫问,快快狼狠抽射罢。」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朱玉便把他一双玉股架在肩上,一下—下抽射开来。怜儿叫道:「尽根了, 尽根了!」 朱玉道:「顶着花心了么?」 怜儿道:「再发些力,方能顶着。」朱玉依言大干,弄出一片「唧唧」水响。 少顷又问:「亲亲心肝,此番大肏,定然顶着花心儿哩。」 那知郑怜儿花房内的那件妙东西,一以重创,便连连畏退。难怪朱玉愈射得 疾,愈不着花心。 郑怜儿又是留腰,又是颠臀,忙忙迎凑,娇娇花心方才悠悠浮直。朱玉觉出 尘柄已顶着那件东西,十分喜然,大呼道:「亲肉肉,哥哥把你花心采摘而下, 你允么?」 怜儿道:「不可。妹妹花心乃有绝妙的用处,你若把他采摘了,奴妹便羞为 妇人矣。」 朱玉自首至根,又抽动数回合,方道:「亲肉达达,你这小穴儿,也生得浅 了。而吾家这东西,却不见小。此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哩。」 怜儿此时云鬓乱飞,头钗早坠,口中「咿咿呀呀」,无所不叫,少时,朱玉 又使九强—深这法,直弄得怜儿叫都叫不出来也。 如此恁般,二人「乒乒乓乓』一阵大入。郑怜儿香汗淋漓,玉口难开。朱玉 亦长喘粗气,一路披荆斩棘,杀进杀出,直弄得床儿乱响。 约莫又有千余度。牝中渐渐干涩,抽送甚艰。朱玉急吐唾水手柄上,方捅入 阴门。问道:「亲妹,你这穴中的水儿,如何倒干凋了?不似先前滑润矣?」 怜儿道:「奴奴穴中浪水,悉数被你龟将军饱饮而去,如何却反怪罪与我?」 朱玉道:「若非我唾水帮衬,却不知如何了结?」言讫,又一阵大肏. 怜儿险些跌倒。及至扶劳榻沿,方答道:「亲哥哥,你不知女子穴中之水, 夹间断面来,是一眼上好的井,逢汛而暴涨,逢旱渐涸。你如今要作的,便是与 我汛无限矣。」 朱玉听罢,十分诧然,问道:「妹妹言语艰深,哥哥一时屈解不得,还望言 明。」 怜儿嘻笑道:「奴奴之意,便是要你把我娇小身儿亲之、抚之、疼之、惜之, 如此恁般,我定水儿不断,便不烦你唾水帮衬也。」 朱玉道:「说得是,我这便使此轻抚的手段与你。」言讫,手揍香腮,吮咂 开来。又把腰身揍过,摩玩玉乳,直弄得怜儿气喘吁吁,穴中痒痒矣。 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 第十四回 呆小官榻沿放手段 诗曰: 干济吾儒事,何愁箧底空。 脱骖非市侠,赠麦岂贪功。 上回说到朱玉、郑怜儿喜结良缘,夜里同乐。约莫一更时分,二人俱皆完了 一度,却不曾大畅。当下,朱玉把怜儿香腮捧定,亲吮有加,又把手儿摩玩小小 牝户。觉那处干干涩涩,并无一点浪水儿。 当下,朱玉道:「心肝肉肉,你是个铁石女子,容哥哥百般亲摩,却不动兴, 怪哉!怪哉!」 郑怜儿「嘻嘻」一笑,道:「亲哥哥,只怨你手段不济哩。」朱玉道:「甚 般手段方使你心动?」 郑冷儿道;「奴奴不便言明,凭你使尽百般手段一试,方明就里。」朱玉道: 「心肝达达,权当救我一回,快快言明你身儿之隐秘所!」 郑怜儿道:「亲哥哥,你真要妹妹言明,不消拒你,你只把指儿挖入奴奴的 小牝户中,拨弄那花心妹妹,不出一刻,自然水儿横溢,何愁一路不顺畅?」 朱玉喜极,道:「依亲肉肉之言,这便行之。」当下,把一根小指儿,轻轻 挖入牝户,抬首问道:「疼么?」 是时郑怜儿已有些意思来了,答道:「不疼,亦须怜我。」朱玉遂又使些力 儿,小指儿整根惯入,再不得进。」 郑怜儿便把身儿向前耸动,无奈小指儿又短又细,不着花心,当即道:「亲 哥哥,你亦须杀进杀出!」 朱玉按兵不动,问道:「亲肉达达,顶着花心么?」郑怜儿道:「不曾哩。」 朱玉便抽出小指儿,却把中指儿拱钻而入。登时,郑怜儿觉出爽利,「呀呀」欢 叫开来。 少顷,朱玉便挥舞指儿,似尘柄之态杀进杀出。怜儿十分受用,高叫迭迭。 云鬓乱飞,玉乳晃荡,牝户咻咻,其状无以言表矣。 约莫杀了千余度,郑怜儿玉股轻夹,朱玉止住。怜儿问道:「那好东西来了 么?」朱玉道:「你自己摸摸。」 怜儿便把纤手儿覆向阴面,不觉吃了一惊,道:「不想水儿都流将出来,似 决堤之水一般!莫非哥哥那指儿有甚魔法不成?」 朱王道:「只怜你那花心娇嫩,不曾发大力顶撞;若我不惜,妹妹花房早成 汪洋之海矣。」 怜儿道:「亲哥哥,你若要怜香惜玉,亦得先把妹妹的痒儿解!」朱玉只了 阴中作痒,又看他骚发发的样儿,便不相拒持尘柄在手,道:「我来也!」 怜儿见其势汹汹,忙展股承纳。只是朱玉一时性急,又皆牝户浪水浓浓,尘 柄触着那道缝儿,一滑开去。 朱玉忙收兵而回,观摩牝户,道:「亲妹妹,你如何把门户开放,却还紧锁 哩。」怜儿回道:「妹妹亦不情愿紧锁穴儿,只因你来势过猛,一时畏怕阴门自 然锁闭矣。」 朱玉道:「哥哥此翻与你轻缓手段何如?」 怜儿道:「奴奴心头情愿。」便把玉股高高竖起。朱玉观摩一回小嫩穴,见 奸物略有开意,一股浪水儿,似那不断线的水珠儿,缘牝缝而滴,十分可爱。 朱玉见状,不忍即刻以柄凑之,却吐过舌尖,缓缓送进牝户;直至尽根。怜 儿问道:「如何又软了许我?又是短短的?」 原来怜儿当朱玉把尘柄顶之,便闭了眼了,只顾承纳。不想朱玉途中变卦, 以舌尖拨弄花心,怜儿如何知觉。 当下,朱玉舌尖收刮花房,口不能开。怜儿觉出异样,睁眼一看,方知就里, 也不消拒得,只把金莲又双搭在朱玉肩头,任他舔吃—个欢尽儿。 是时窗外月影依稀,屋中烛光曳曳,偶尔一声夜鸟怪鸣。略添情趣。 朱玉轻架金莲,头埋股间,足足舔食了半个时辰,直吮得花房暴胀,通红一 片,内中浪水泖也不知流了多少。 又过—刻光景,郑怜儿和实当不得,探手把尘柄捉住,套弄开来,口中道: 「亲哥哥,你就是恁般怜香惜玉么?若把妹妹痒死了,你是要抵命的。」 朱玉抽回舌尖,拿齿儿把牝沿轻咬一番,笑道:「亲肉达达,你不知晓,若 哥哥不把花房吮咂,花心妹妹如何肯反脸儿露。」 欲知二人来作何计较,且看下回分解。 第十五回 嫩娇花遇雨乱红落 诗曰: 幽谷从来亦有春;萤窗休自懂艰辛。 青灯须与神灯映,暂屈还同蠖屈伸。 上回说到朱玉把郑怜儿花心吮砸,弄得唧唧的响,把那流不尽、涌不竭的浪 水儿,弄了个满嘴满脸,十分惨然。 然郑怜儿到底不谙世事,是个未经狂风疾雨的妙龄女子,当下便受不得,连 连讨饶。朱玉又咂吮了一刻,方歇手,辩称道:「若不搜刮花心,花心何儿露面?」 郑怜儿闻听,接口道:「死贼囚,你原是贪吃的男子!」朱玉笑道:「这便 与你比试一回,看看谁先滚鞍下马?」 怜儿道:「榻中绵绵软软,何以显英雄本色?况本夜只在此处作耍,不曾移 动半步,何以得趣?依妹妹心中之愿,莫若我俩把枕席摆于月光之下,那才别有 一番情趣!」 朱玉闻听,连声附和道:「妹妹所言极是,这便去。」随即,趴将起来,二 人动手,把席、凤枕移出厢屋之外,找一空处铺将开来。 布置停当,郑怜儿便把身儿轻跃,横卧席中央,先把金莲晃荡,又将玉乳摩 玩,好不骚发。 朱玉见状,心火上窜,道:「我来把你火儿杀灭!」便趴将上去,正合了格 势。两活儿相对,已是熟门熟路。 朱玉正欲抽射,陡然间天昏地暗。举着四望,原来天空—团乌云袭过,把月 儿尽遮。怜儿见状,道:「怕不是好兆头。」 朱玉道:「六、七月之间,白日烈日炎炎,夜间打些雨点,起些云雾,却是 常事。」 怜儿道:「恐未然。适才月光娇艳,如何片刻就天昏地暗?这一奇变一有来 头,还须慎观之。」 朱玉道:「心肝,你只顾得多虑,我已是久旷之人,如何候得?」便拱起来 取身,一下下捣将开来。」 怜儿仰面朝天,一头承纳,一头道:「这乌云越发多了。」朱玉不语只顾狂 抽溜射。 俄尔,怜儿又道:「乌云却了东南方向,月影渐渐透出。」朱玉因一时发力 过猛,有些力乏,遂轻缓相抽射。 少时,怜儿道:「那乌云又自东南方向而回。」朱玉再度发力,加紧狠捣花 房,口中问道:「心肝,你莫不是看花了眼?」 怜儿道:「兴许天上刮风哩。」朱玉道:「若真有风,亦免去你我汗淋之苦。」 继尔,怜儿则道:「亲哥哥,你看,那处有枝叶儿动哩。」 果然起了风。霎时,乌云重把月影遮严。朱玉觉身心俱爽,尘柄陡然间又粗 了一围,连连抽顶,肏得怜儿口中「咿咿呀呀」、心肝肉麻不断。 稍候,怜儿便至欲丢未丢之时,大叫道:「我欲丢矣。」连连把身儿跌起跌 落。朱玉正待大肏,忽觉一颗雨点凌空滴在背心,心中一惊,那尘柄便软了。 怜儿觉出尘柄异样,问道:「亲哥哥,你如何中途罢战?」朱玉道:「心肝, 你却不知,看这天色,即刻便有倾盆大雨;你我还须把席枕摆回卧榻,重续一回 欢罢。」 怜儿道:「你把人弄得丢不去,余不余的时候,却又罢战,是不有心与我作 对么?」 朱玉好言劝道:「这雨点儿快要落下了。」怜儿道:「奴亦欲丢哩。」死命 不依,硬把朱玉揽定,要他抽射。 朱玉没策,只得重振旗鼓,正欲顶刺花心,忽闻下院人声嚷嚷,火光通亮。 原来,这生在江边的人,但凡夜间闷热,总在坝中纳凉至深夜不寝。今夜突 逢雨至,便奔走相告,以收捡白日里露天晾晒之物。 是时,到处皆是通亮。正忙间,一道火光闪来,却是闪电,忽闻上院李都管 道:「朱小官,不安寝么?洪水又来矣!」 只是朱玉把郑怜儿覆得严严实实,竟不作声响。正逢又一道闪电,把二人照 个彻亮。当下,李都管在上院叫道:「看,下处坝中有人。」 朱玉闻言大惊!忙扶怜儿直起身来,慌慌的拾捡枕席,忽然雷电交夹,近邻 闻听李都管喝叫,都来相着。只见二人赤身裸体,疾奔而回,惹得—场哄笑矣。 欲知后事如何。且看下回分解。 第十六回 浪蝶飞花丛花迷眼 诗曰: 古木萧森覆短垣,野苔遮径绿无痕。 山深日暮行人绝,惟有蛙声草际喧。 且道朱玉、郑怜儿月下寻乐,不想天色突变,雷电交夹。二人慌熬,疾回, 仍被众邻察觉,惹得—场哄笑。 这边朱玉携怜儿回屋,虽不曾淋透,亦是雨涟涟,郑怜儿怨道:「都怪你发 此下招,遭来闲言碎语,羞熬人也!」 朱玉道:「亲肉达达,我是不曾消火的,你快莫责怪,且将枕席铺设,我二 人厢尾尽欢为快。」 怜儿怒道:「死贼囚,谁还合你弄?我如今宁愿痒死一回,亦不做那羞人之 事。」是时,屋外倾盆大雨「哗哗」的响,又是闪电,又是雷鸣。 朱玉一时心花怒放,见怜儿拒他情义亦不作答,扑将上去,轻轻一个漏风掌, 把怜儿掀倒在床。 怜儿见他来热凶凶,亦不示弱,假逞强,唬道:「贼囚,你欲行奸么?」朱 玉道:「正是哩。」 怜儿道:「你欲行奸,奴便越明儿告官去。」朱玉笑道:「如今处处水灾, 官民纷乱,谁还理你个人恩怨?」 怜儿道:「奴便府上申冤,就道何年某月遇一强盗将奴水路拦截,逼其成奸。 官人听后,定打不饶哩。」 朱玉知他戏言,道:「我与你有婚书为凭,及明媒正娶。虽你水路而来是实, 却是两相情愿之事。邻里人人皆可作证矣。」 郑怜儿一时语塞。朱玉乘机趴将上去,覆在怜儿身上,嘻笑道:「心肝达达, 你莫和我闲话,快来耍一耍。」 怜儿把玉股并了,不允他相入。朱玉蛮力挑刺,方把玉股掰开。把一根半寸 长不小的尘柄置在股中央。 怜儿亦觉出尘柄红热无比,似一根自火炉中拖出的铁棍—般,当下忍禁不住, 「呀呀」叫乎要趴起来。 朱玉道:「你欲与我倒浇一回羊油么?」怜儿道:「正是哩。」朱玉闻言兴 起,把怜儿抱珲,侧身一滚,便将怜儿托在腰身之上。 怜儿一时情急,忙以牝凑柄。朱玉道:「看把你急的。便一点一点,缓缓凑 将进去。怜儿又连连把腰身扭动,容尘柄尽根。 当下,怜儿觉了爽利至极,心头喜然,把身儿上下摇舞,口中道:「亲哥哥, 你那件好东西,似比先前粗长些,下下顶着花心儿,受用死了。」 朱玉道:「骚娘子,你那件妙东西,亦是紧紧窄窄的,我那东西放在里面, 犹如置于火中一般,早爽了一个死。」 怜儿上下狠桩,尘柄下下尽根。俄尔,怜儿当不得,叫道:「亲哥哥,痒死 妹妹了!」朱玉见他情不能禁,忽的止住,把尘柄紧顶花心不动。 怜儿急熬,狠命摇拽,动不得丝毫,口中遂骂道:「死贼囚,你生的那门子 黑心肝,存心今夜要了我的命么?」 朱玉道:「心肝,你却不晓得,我把你送上天,也是与你快活哩。」怜儿反 驳道:「我如今痒得几乎要死,何来的快活?」 言讫,怜儿探出纤纤玉手,把朱玉抓挠。朱玉当不过,忙讨饶。怜儿不依, 非要与他皮肉之苦。 二人推来挡去,尘柄在牝中滑进脱出,怜儿爽快异常,便乘机一连连桩起来。 朱玉一时兴极,把怜儿覆在身下,道:「骚娘儿,果然有一招好法儿,如今 定要好好奉承一回。」 言讫,使三快一慢,又使九浅一深之法,一连抽射起来。怜儿在身下叫道: 「亲哥哥,肏得受用,再发些力儿。」 朱玉遂双手把臀儿捧了,口含酥乳,一头吮咂,一头抽射,弄得两处「唧唧」 乱响。约莫有一千余度。怜儿高叫道:「哥哥,奴奴有些好意思耶!」 朱玉知他精儿急丢,便使出浑身解数,乒乒乓乓一阵大弄,溅起一片水花。 拎儿叫道:「来了!来了!」 朱玉果然觉出一阵热流,狂泄而出。一时把持不住,亦抖抖身子泄了。 是时,窗外雨声大响,东方微白,金鸡晓鸣矣。 欲知后来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 第十七回 狠心贼贪色呈状子 诗曰: 萤光生腐草,蚁辈聚新膻。 且说朱玉与郑怜儿两个行乐,恰也是相当好几日的,不须做势得。真白白搭 了个老婆!彻夜行乐,两情俱酣,无以言状。 按下二人欢情不表,单说朱安国,是所劫财物全皆当时聘物,又见郑怜儿与 朱玉作亲,心头好不快活。 又挨了几日,朱安国实不解气,又去寻那媒婆生事。又道:「你当初说的聘, 如今物是人非,你退我聘钱来着。」 媒婆欲辩争,朱安国那里依了?又呼来两个内亲,做样子要拿他开打。媒婆 讨饶,屈道:「我再去与你辩一回嘴。」 四人同走,来到朱玉家。适值朱玉不在,竟见了郑怜儿道:「大姑娘,你几 时来的?」那郑氏道:「我是水发那日汆来的。」 张媒婆道:「老娘在那里?」郑氏哭道:「同在水里氽来,被个强人推在水 里淹死了。」张媒婆道:「可怜,可怜。如今这是那家?姑娘在这里?」 郑氏道:「这家姓朱,他救我,众人撺掇叫我嫁他。」张婆道:「那个大胆 主的婚?如今你有原聘丈夫在那边,是这家侄儿。他要费嘴。」 郑氏道:「大势已去,不可挽回得。」张婆道:「你跟我回。礼法家规,不 可不依。还须对得住三亲六证。」 郑怜儿告道:「媒娘,天灾人祸,何苦逼我弱女子?」张媒婆不依,还上前 拉拖。怜儿又道:「我娘已故。并无亲人,今得一人依靠,何须怪我?」 便转身递一碗茶来,张媒婆也不吃,愤愤道:「择日再来寻你回去。」去了。 朱玉回来,郑氏对他一说,惊得不敢作声。便来埋怨李都管,李都管倒也没 法。只见朱安国得了实信,一径走到朱玉家,怒吼吼的道:「小叔,你收留这个 女子也不报官,也有罪了。却又是侄妇,这关了伦理,你怎么处?」 朱玉正是无言,恰好郑氏在里面张见他的模样,急走出来道:「强贼,原来 是你么?你杀死我的母亲,抢了我箱子,还来争甚亲?」 朱安国抬头一看,吃了一惊,却还假正经,怒道:「那等事?瞎造作。」到 底,心里虚,一路嚷道:「明日就去告官,你阿叔该占侄儿媳妇么?」 回去想了一夜,却又胆小,不敢告官。只是阿狗道:「我告他占你老婆,须 有媒人作证;他告你谋财害命,须无指实,况且我告在先,他若来告时,是是栏 水缺。自古道:先下手为强,」 朱安国听了,仍犹豫不决。饭罢时,陈小桥来访。安国道:」你侄占了我媳 妇,你看咋处?」 陈小桥见朱玉白捡了一个女子,自家虽受用一时,终究生些忌意,心头恨恨 的。如今朱安国道出原委,忙问道:「果有这等事么?」 朱安国道:「有婚书、媒婆为凭哩,信不信,就来看一看,」果然命阿狗把 —红纸封儿拆开来,果是聘书。」 陈小桥见了,道:「他须把人还你。」朱安国道:「他虽理屈,却不依我。」 陈小桥便道:「去县里告他,」安国道:「县官识得我,与我有恨,只怕他 枉断。」陈小桥略作思忖,便道:「那麻脸官与我乃旧时相识,我便去拜访一回。」 朱安国听罢,喜形于色,便道:「事成谢你!」陈小桥诡秘一笑,道:「如 何谢。」 朱安国回道:「白银十两,布一锻。」陈小桥把头摇。朱安国便又往上加, 小桥只把头摇。一旁阿狗见了,笑道:「阿叔是贪恋他的色了!」 陈小桥笑。朱安国见一语道破,便道:「好说,好说。你带来,便你受用,」 陈小桥道:「一言为定。」当下作别。 这边亲邻,倒还劝朱玉处些财礼,还于朱安国。那知以小桥暗地撺掇,他一 张状子,告在县里。 欲知后事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 第十八回 仇怨家公堂巧斗舌 诗曰: 亭亭孤月照行舟,人自伤心水自流。 艳骨已成兰麝士,云山漫漫使人愁。 且说朱玉与郑怜儿喜结良缘,然朱安国与伶儿原聘在先,便不依。又皆陈小 桥撺掇,朱安国递一张状子,告在县里。道: 灭仅供参考奸占事切。某于于启六年二月凭媒张氏礼聘郑敬川女为妻。兽叔 朱玉贪姿色,乘某未娶,带棍臂抢,据家淫占。理说不悛,反行狂欧。泣思亲属 相奸,伦彝灭绝;恃强奸占,法纪难容。叩天剪除断约,实为恩德。上告。 麻脸县尊准了,便出了牌,差了两个人,先到朱安国家吃了东道,送了个大 堂众包儿,又了后手说自己明媒久聘,朱玉强占。 差队扣了这些口气,径到朱玉家来,只见朱玉是个小官儿,好生拿提道: 「阿叔强占侄儿媳妇,这是有关名分的。据你说,收留迷失女子也是有罪,这也 是桩大事,」 朱玉忙整了一个大东道,央李都管陪他。这讲公事是有头除的,李都管为自 己,倒为差人充拓,拿出一个九钱当两半的包儿,有人递与李都管,道:「你在 行朋友,拿得出?譬如水不氽来,讨这妇人,也得解把银子,也该厚待我们些。」 朱玉狠狠心,只得又添到一两二钱。一个正差董酒鬼后三钱,贴差蒋独桌到 后手五钱,约他诉状,朱玉央人作一纸诉状,也诉在县里。道: 劫贼反诬事。切某贫民守分,本月因有水灾,妇女郑氏,众怜无归,议某收 娶。岂恶朱安国先郑氏避患,劫伊箱二只,并杀伊母胡氏。朱氏告理,架词反诬。 叩拘亲族朱凤、陈爱、李华等也革訇,殄贼超诬,项思上诉。 谢县尊也准了,出了牌,叫齐犯人,一齐落地。 差人销了牌,承行史唱了名,先叫原告朱安国上去。道:「小的原于天启六 年用缎四匹、财礼十六两聘郑氏为妻,是这张氏为媒,放在日今十月做亲。不料 今遇水灾,恶叔乘机奸占郑氏也。 麻脸谢县尊听了,便问道:「莫不是水氽到他屋,他收得么?这果是奸占了。」 便叫张氏问道:「朱安国聘郑氏可有的么?」张氏道:「是,妇人亲送去的。」 县尊道:「这妇人可是郑氏么?」 张氏道:「正是。」又叫朱玉,道:「你为会么收留侄妇,竟行奸占?」朱 玉道:「小人七月二十三日在家避水,有这妇人氽来,说是袁家人氏,母子并个 丫头带来个黑箱,被人谋财害了母亲,抢了丫头,余得他,要小人救,小人救在 家里,等他家里来寻。过了五六日,并无人来。他说家里没人,感小的恩,情愿 与小的做使女。有亲族邻人朱风等,说小的尚未娶妻,叫小的把郑氏娶了。小的 也不认得他是侄妇。后来吃酒时,郑氏认得朱安国是推他母子下水、抢他箱子的 人。妇人要行告理,他便来反诬。」 县尊道:「你屈不知是侄妇;但也不该收迷失女子。」朱玉道:「小的也不 肯收,妇人自没处去。」 县尊叫郑氏,问道:「你母亲在日曾许朱安国来么?」 郑氏道:「许一个朱家,不知是朱安国不是朱安国?」张蓖娘道:「这是我 送来的礼,怎说得不是?」 郑氏道:「礼是有,两匹花绸、十六两银子,现在箱内,被这强贼抢去,还 推我落水。」 县尊道:「你既受朱家聘,也不该又从人了。」郑氏道:「老爷,妇人那时 被途强贼劫财谋命,若不是朱玉捞救,妇人还有甚身子嫁与朱家?」 县尊听罢,大声喝道:「大胆!小小女子,不守本分,既违了伦理,却又造 出一段谋财害命的谣言来。若无朱安国告官,你断不提谋财害命之事;他一告官, 你就发出那一段事来。可见谋财害命是假,朱玉强占你是真!」 朱玉听罢,连呼:「冤枉!冤枉呀!」县尊既已断了案,又得了朱安国的银 子,欲速决,当即吩咐道:「左右,把这奸夫拿下去!」 众衙役齐上,这边郑怜儿见状,忽的大笑。县尊惊问何故笑来。 欲知怜儿笑从何起?且看下回分解。 第十九回 糊涂县尊判糊涂案 诗曰: 堂前痴客方沾宠,阶下高朋尽附炎。 且说谢县尊糊涂枉法,使左右驱赶朱玉退堂。这边郑怜儿见状,大笑。县尊 惊问:「你何故笑果?」 怜儿笑声未止。半晌方回话道:「老爷,你判的案,却要弱女子何去何从?」 县尊道:「你有原聘在身,怎能随嫁他人?「 怜儿道:「依老爷之决。欲成全小女子之姻事么?」 县尊道:「正是!」怜儿道:「只是小女子先嫁朱玉,继而转嫁朱安国,他 应充么?」县尊笑道:「他告阿叔,正是为争婚而来,却没有一个不应允的。」 那边朱玉听得,哀告道:「怜儿,你不可屈从!不可呀!」县尊喝道:「公 堂之上,怎允你胡言乱语,快快轰下去。」 众衙役齐上,把朱玉逐出公堂。这边朱安国见郑氏妥协,心头喜极,暗暗递 出话去,叫阿狗备桥,以候新人。 县尊见郑氏一改初时之气,转而顺他之意,恐他有诈,问道:「郑氏,你既 允了婚,愿否当堂出证,与朱玉了断,又一朱安国喜结姻事么?」 郑怜儿道:「妾身愿意。」县尊叫道:「好!」当即命纸笔侍候,郑怜儿执 笔在手,当即诏道: 贱妾郑氏不守伦理,于原聘而不顾,擅违婚约,嫁与朱玉,适逢原聘之郎朱 安国讨究,今日悔悟,于公堂之上,与朱玉两断,互不牵扯,又皆朱安国心诚意 厚,又有原聘在先,愿与你一续姻事,白头偕老。 诏毕,双手逞与县尊。县尊读罢,大喜。当即,道:「本官之意,要你二人 当堂成婚,」朱安国与郑怜儿齐声道:「全凭老爷安排。」 县尊便他二人把天堂拜。二人面朝县尊叩首道:「一拜公堂!」再叩首,道: 「二拜爹娘!」 俄尔,县尊道:「夫妻对拜!」二人对拜。县尊见此案了断,大声道:「退 堂!」 是的,阿狗唤—伙狐朋狗友,抬花轿至堂前。正赶上二人下堂,当即将怜儿 扶入轿中,一路吹吹打打,飞跑着去了。 且说当夜,郑氏至朱安国家中,亦是欢喜。朱安当即招呼远亲近邻,恭贺姻 事,好不热闹。 按下这边不表。且道朱玉,为一场官事莫说,失却了煮熟的鸭子,懊悔万分。 又听得李都管来报,道朱安国正与郑氏喜办姻事,愈加惊慌。暗想:「他是一个 刚烈女子,如今何以如此而为?」 正在疑惑,又闻得李都管来报,道:「郑氏要你莫瞎惊慌,赶紧备状往府上 鸣冤!」朱玉闻言,喜道:「原来如此!他这是假演戏哩。」 一面着人具状,一面着人去府上探听。得知新任的府官姓李名察,是个好清 官。朱玉便把状子一纸递上。 回头再说朱安国,成了这桩姻事,他何不喜?这边陈小桥亦赶来凑凑,道: 「喜然!喜然!我只愿你不输官司,不想反倒赢了—个双份儿!「 朱安国道:「你有功,夜里赏你。」当下命家人搬出酒来,二人猜拳行令, 推来挡去,饮了数碗,酩酊大醉。 是夜,宾客俱散,朱安国带醉入帐,欲行欢,那还有半分气力!喜得陈小桥 酒量恁大,不曾大醉,当即入帐,把郑氏抱出,道:「小亲亲,你不认得我么?」 郑氏见他满腮长须,知是朱玉娘舅,恨得咬牙切齿,口中却道:「不认得。」 小桥道:「这不妨,你既非贞洁之妇,今夜我俩乐一乐,日后关照你!」 郑氏道:「县尊将妾许与原聘之郎,于你何染?定不从。」小桥道:「小亲 娘,你莫拒我,你那处是如何生的,我一应俱知;内里何如,略知一二,还须拒 么?」 郑氏假惊道:「你如何得知?」陈小桥嘻笑道:「小亲娘,你不曾记得么? 初夜把你处子身儿破的那位公子,非朱玉乃其娘舅也!」 欲知郑氏作何计较?且看下回分解。 第二十回 贞烈女忍辱戏奸人 诗曰: 谩有口碑传德政,谁将大药驻循良。 魂归故国国偏远,泪落长江江共水。 郑怜儿惊问:「原来是你么?」陈小桥知而不答,借醉把郑氏搂过,连亲了 几个香嘴儿。 郑氏半拒半依,复问道:「你是偷香窃玉的惯常家,那夜怎的不觉?」小桥 欲火焚身,按捺不住,把郑怜儿掀翻于醉椅之上,三下并着两下,把一应衣什褪 将下来。 郑氏道:「你莫急、今夜少不得与你乐乐,亦莫把安国惊了!」陈小桥一时 警醒,低语道:「屋首泊一只船,且去内中耍耍。」 二人相倚相傍,来到船中。是时江面平如镜,万籁俱寂,借着月光,二人相 继跳入船中,小桥正是不及,自家褪了个赤精条条。 郑氏道:「舱中冰凉,并不被褥铺垫,如何尽得就?」陈小桥道:「你弓着 腰,我站着与你弄弄儿,不消卧下。」 郑氏仍说:「只怕不尽兴。」那小桥已持枪上阵,把尘柄往牝户边沿直挠。 郑氏假沉吟,装了骚,只叫快快和弄上来。 陈小桥兴发若狂,口嚷着一点点顶入。郑怜兄长腰身一迎,只闻得「唧」的 一声响,尘柄尽根没入。 陈小桥悠然不动,问道:「亲娘子,你这牝户,却比先时大得多了,又宽又 深,想是朱玉尘柄硕大之故罢!」 郑氏道:「非也。朱玉腰间之物。非硕物也。然他惯使手段,那东西一以放 入,拱钻不歇,因此把妾身那道细缝儿,弄得宽绰有加哩。」 小桥道:「且看我手段,有何如?」话音未落,其身已动。尘柄在内里狂抽 猛送开来。 俄尔,郑氏不以狂风骤雨。险些跌倒,忙道:「亲哥哥,你轻缓则个,妾身 不敢也。」 陈小桥道:「小亲娘,你在讨饶么?」郑氏道:「未丢之时,内里美快有加, 何来的讨饶之说?」 小桥又一迭迭狂捣,道:你又说谎,这根根东西,也算得长长大大的,可与 朱玉那件活和相比?」 郑氏道:「你这件肉物,论粗,也有满围;论长,亦有一尺许也;捣在妾身 的花心之上,亦是酥酥麻麻的。若定要论其威风,还须看其是否坚久受用哩。」 小桥道:「我常与妇人做这件勾当。亦反他等弄得翻落马下。然遇得似你恁 般也恁般浪的妇人,却是初次,分晓何如,我尚不敢立下断语。」 郑氏道:「妾身初与男子相交,便经你大创;如今并无别样念头,只救你把 初时的气力儿,便在今夜,把这般儿弄得晃晃荡荡,自然别有情趣!」 陈小桥火已动,连声叫道:「妙!妙!」借着三分酒力,耸身大弄。犹如饿 虎扑羊一般样,把个郑氏的腰身儿揽定,在臀儿之后滥射开来。 郑氏勉强迎凑,牝中亦生出些淫水儿,「唧唧」的响。肌肤相击。「乒乒乓 乓」,郑氏粉面愈红,星眸难开、爽然异常矣。 约莫入了一千余度,郑氏急问道:「亲哥哥,你这尘柄,又比先时大些,莫 不是精儿欲来么?」 陈小桥道:「不成。若你不曾爽透,我定然按捺不丢。」又是—阵没棱没定 乱肏,弄得郑氏口中「呀呀」,欢叫道:「亲哥哥,有趣!有趣!直顶花心哩。」 是时,船儿在江中轻轻晃荡,桅杆轻摇。江水磷磷,月光亦随波迂回游戏, 好一刻景致也。 郑怜儿半立而起,把臀儿突露给他,容小桥在后首折腾。只是陈小桥时而大 弄,时而轻抽缓送,倒把郑氏一团骚儿惹起。 郑氏被惹得火起,欲火腾空,实不能禁挡遂抢了手儿,手自腹间探回,去摩 那根长长大大的巨物。 陈小桥见他骚劲儿十足,遂发力深抵花心,紧啃慢咬一阵研磨。怜儿花心酥 麻,竟忘了颠动身儿,口中叫道:「亲哥哥,切莫歇息,快快大抽大送!」 欲知后事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 第二十一回 郑怜儿怒杀奸横刀 诗曰: 血染霜戈赤,尘扬马首迷。 战余谁胜算。折戟满沙堤。 且道郑氏与陈小桥假温存,不想小桥乃采花老手,几以撩拨,怜儿竟当不得, 牝中作起痒来。 小桥正当火起之时,尘柄在牝中昂然而竖,火热无比,险些把花房撑破。郑 氏叫道:「亲哥哥,妾身遇云雨已有数回,却无今夜的爽利哩。便是一个死,亦 不足怜惜。」 小桥道:「小亲娘,你有一副娇颜,又长一件红红妙妙的浪东西,人见人爱, 我惜之不及,还会把你肏死么?」 郑氏道:「你不把我肏死,妾反要肉刑与你受用,将你送入阴曹哩。」小桥 道:「娘子有何招数,悉数使出。我当一一领教,成全你我鱼水之欢罢。」 言讫,又是—阵冲突。抽拉扯拽,「唧唧」之声不绝于耳。片时,郑氏终力 不能支,道:「亲哥哥,你莫卧舱中,妾身与你腰间倒桩,何如?」 小桥应允,仰身后倒。又拾一木头塞于臀下,口中叫道:「快快坐下来。」 郑氏横跨面上,以牝凑柄,缓缓坐下。道:「美快无比。」发力一桩,道: 「顶着花心儿哩。」 郑氏双手摩弄酥乳儿,一上一下摇撺开来。是时浪水儿倒流,缘柄而下,早 把舱底打湿一片。又兼二人力大,亦把船儿弄得轻舟一般,荡来荡去。 约莫桩有五百余度,郑氏忽然道:「亲哥哥,你美快么?」小桥道:「美快, 美快死了!」 郑氏又道:「我如今要与你使出一件手段来,使你大丢一回,把那精儿射尽 你愿否?」 小桥道:「如何不愿?但凡恁般手段,悉数使出。」 郑氏又道:「妾身使那手段,却有一个理儿,须得男子紧闭双目,一刻不得 开启,方能受用。」 小桥道:「这有何难?便紧闭双眸罢!」 言讫,果然将双目紧团。 郑氏见时机已到,忽然目露凶光,右手掉向脑际,摸出一一件器物来,却是 一枝银针,闪闪发光。 郑氏手持银针,照准小桥胸襟,口上念道:「奸贼,你淫我身儿,败我名节; 又打通关节,坏我姻事,今夜送你魂归故里,以谢残生!」 正欲刺下,忽闻舱外响动。 你道舱外何人?地是阿狗与庄儿也。 究其缘由,乃因大喜之夜,阿狗深受其染,一时起了淫念,便把庄儿寻出, 欲与之淫乐一回, 原来庄儿早闻朱安国赢了官司,要回了郑怜儿,心头骇然,遂在家主受意之 下,去了西山藏躲。 然阿狗胆大,暗想:「我若去那山中与庄儿办事,却不畅快。莫若把他迎回 家中,躲入船舱,密不透风也!」 恁般想立即动身,—更肘分,便将庄儿迎回。只是临近江边,却见船身动荡, 江面激起微波。 阿狗一时惊慌,又不明原委,故近而不前,把船身观望。及候得船和稳了, 方携庄儿朝船上趴去。 是时,郑氏手举银针,闻得声响,抬首一瞧,却见二人立于舱口。忙收回银 针,欲匿去,身下小桥却道:「小亲娘,你如何不把手段儿使?」 阿狗一时惊住。只当是外人聚此淫乐,当即大步上前,喝道:「大胆贼人, 报上名来!」 陈小桥识出阿狗,直起半个身儿,道:「阿狗么?你来得巧,却还带着一个 小骚精儿,呆会与我受用受用。」 阿狗已识出陈小官,道:「恁般,我二人挨着弄弄。」便上前来,探手正抚 着郑氏一对酥乳儿。 郑氏当即喝道:「我是何人?你敢胡为么?」阿狗闻言大惊!庄儿听出小姐 之声,撒腿欲走,郑氏唤道:「庄儿,你近前来。」 庄儿上前来,揖道:「小姐恕奴奴不见不罪!」 欲知后事后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 第二十二回 淫凶恶娘终还恶报 诗曰: 征衫满战尘,破险人嶙峋。 灭贼全凭胆,忠君岂惜身。 且说郑氏手举银针,满腔怒火,正欲把失身之仇一报,不想阿狗携庄儿突至, 只好收起凶器。 又道庄儿识出小姐,撒腿欲溜,被郑氏唤住。庄儿回身,揖道:「望小姐恕 奴奴不见之罪。」 郑氏起身,将庄儿扶起,问道:「你自何外来?那日又却了何处?」 庄儿道:「那日奴奴看见家母与小姐俱被强贼推入水中,思想没得活头,亦 自投江中,不想命不该绝,适逢朱安国打救落水之人,便将奴奴救起。」 好措辞!郑氏不露声色,忽然道:「你我姐妹一场,虽经生离死别,重又聚 着,乃是前生缘份未尽矣。」 庄儿道:「正是哩。」勉强挤出几点泪珠儿。郑氏道:「我先嫁朱玉,不想 又有原聘在先,迫于伦常,再嫁朱安国,他乃你救命恩人。庄儿,你可情愿把救 命之恩一报?」 庄儿道:「一百个情愿。」郑氏便道:「此时乃与安国初交之夜,不想这厮 酒醉,不得与外人一宿欢情,而今安国独宿孤枕,若庄儿有意,莫若把姐姐—替, 与他玩—个更次,黎明时分,姐姐自把你替。」 庄儿叩首道:「全凭小姐安排。」郑氏便命陈小桥整好装束,分付道:「你 如今把我强占,须把庄儿亲送往榻中。」又耳语一番。 陈小桥束装完毕,携庄儿去了。这边阿狗空喜一场,悻悻而去。 约莫一刻光景,陈小桥迫转。郑氏迎上前问道:「他二人何如?」小桥笑道: 「多亏亲娘好策略。我先命庄儿褪了衣什,推入安国怀中,那厮酒早醒,只当是 你,也不言语,搂首便云雨开来。」 郑氏道:「恁般一来,你方可与我—尽欢畅。」陈小桥道:「你须做那手段 么?」 郑氏道:「如何不做?你与我交欢两回,实不知我手段何如?今夜让你饱受 一回,还望常相看顾。」 小桥闻听,尘柄直笃。仰身而卧。郑氏依样坐腰间,以牝凑柄,套将进去, 道:「如今你我须得做一回势,方能使那手段。」 小桥闻听,把腰身拱起。郑氏纤手撑于小桥腰际,套弄开来。 约莫弄有百余度,小桥问道:「骚娘儿,你那好意思可来么?」郑氏道: 「还不曾哩。」 小桥遂把玉股狠狠掰定,拾起、桩下,弄得牝户「唧唧」的响,是时花房水 淋淋的。尘柄脱进脱出,十分爽快。 郑氏道:「你这尘柄,犹如一根火棍,快把我那娇花心炽烧而死哩。」小桥 道:「心肝儿,你莫言语,快快与我套弄。」 郑氏看他精儿欲至,狠套开来。须臾,套桩就有千余度。郑氏桩桩研研,使 个磨盘手段,磨得浪水横溢而出。 小桥忽觉牝口紧含,犹如小儿口咬—般,紧暖有趣。遂猛力上挑,下下不离 花心。 郑氏又扯拽盘旋,狂颠狂桩,乳波臀浪,一荡比一荡凶。 俄尔,郑氏低首窥视,见小桥微微闭眸,口中喘气如牛,遂假装浪言浪语, 高叫一回。一头顺手扯下银针,紧握手心,照准胸襟,发力刺下。 陈小桥陡然惊醒,四肢俱瘫!叫道:「亲肉,这般手段?受不得!受不得!」 郑氏道:「淫贼,你今日遇得一个刚烈女子,魂归故里去罢!」将那凶器抽 将出来、复刺下。 郑氏杀得兴起,连连刺下!陈小桥欲阴他,那还有气力?只得任由他把余恨 尽泄。 郑氏一气杀了数十回合,觉出累了,方止住。又恐他不死,没头没脑复刺一 阵,只见血一股股捅出来,遂叹口气,探手去摸他鼻息,只有些许气息矣。 郑氏浑身不存半丝儿力,跃将上来,欲把尸首拖入,亦或抛入江中,灭了踪 迹。但转念一想,何必徒劳?难免一死,何足惧也! 欲知后事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 第二十三回 憨庄儿危难中仗义 血染船篙螳臂断,身膏齐斧兔群空。 归来奏凯麒麟殿,肯令骡骑独擅功。 且道郑氏借淫乐之机,杀了陈小桥。是时,已近四鼓,郑氏整好衣妆,把银 针揩拭,捱下船来。 复回首,见船上晾有绸缎等物,红白相间,十会眼熟。当即止步,返转而回, 细窥之,正是当日起聘之物,一应藏于箱中,被强贼打劫而去。 郑氏心头恨恨,失母之痛,油然而生。再去船中找寻,至货舱,觅得一箱, 亦是当日所失之物。 郑氏遂将顶窗开启,月光进入,照见箱中铜钱、银子数两。不见其物,犹如 不知,既是赃物,愈发愤恨。 郑氏旋及转身,伏地长跪,祈道:「娘,女儿今夜与你报仇雪恨!」遂趴将 起来,转身大踏步而下,没入夜色中矣。 郑氏似夜行侠士一般。紧握银针在手。及至闪身来到安国卧榻之下,侧耳细 听,闻听内道:「亲哥哥,你知晓奴是甚人么?」 朱安自余醉未消。道:「亲亲心肝,你是我原聘夫人郑怜儿也,还须询问么?」 庄儿嘻嘻一笑,道:「亲哥哥,你却不知,奴奴并非你那心肝妹妹也。」安 国惊道:「你是甚人?」 庄儿笑道:「奴乃郑氏之化身,其真身自嫁于朱玉后,与那厮日夜淫乐,损 阴而亡。如今嫁于你的,乃其魂魄也!」 安国闻听,大骇!边呼「阿狗」!庄儿暗笑,忙以棱角掩之,笑道:「你如 今若要大呼小叫,奴便化着恶鬼,把你吞噬;你若听我摆布,便相安无事!」 安国早骇得汗水淋淋,于床下叩头,若捣蒜一般,连连道:「亲娘饶命,奴 才害死你母亲,抢了你家丫头,万死不赦也!」 庄儿道:「你已知罪么?」安国道:「知罪知罪!」庄儿又道:「你本是万 恶之人,如今又逼我为妻,正是罪上加罪,且看我如何发落!」 言讫,庄儿腾身下床,大声喝道,「苍天在上,不孝女郑氏今夜擅归阳间, 惩办恶人,望天帝恕我罪过!」 安国骇然道:「你将如何惩办于我?庄儿道:「你是罪人,当把足缚劳,负 荆前往阴府,受阴司制裁!本原告乃负缉拿之命,遣你前往,不得丝毫相拒!」 朱安国惊骇之中,想着那日郑怜儿投身入江,本是故去之人,如今又返归阳 间为母缉凶,那有不信之实! 当下,安国道:「亲娘,奴才罪有应得,却不知将受如何报应?」 庄儿道:「你负命债于身,往阴巢地府将受鞭笞之苦,囚禁三天三夜;继而 放你归阳,缩减阳寿十年矣!」 安国听罢,叩首道:「谢不杀之恩!」 庄儿道:「你且背柱而立,容我缚你手足,前往阴府受刑。」安国道:「遵 命!」果然反手合抱圆柱,庄儿使索缚之,又把头颈当柱身合围,塞一丝巾于口 中,便之呼叫不得。 着官且道,此为何故?原来,庄儿初闻郑怜儿姐姐下嫁朱安国,又闻他初见 安国时,已识其面目,便知此凶多吉少。是夜与阿狗同赴船舱时,月光之下,窥 见银光一闪;继尔又把自家驱赶,其理不解自明! 如此恁般,庄儿便思量假借怜儿之身,又以鬼魂哄之,先将来安国引入圈套 之中,再作计议。 当下,庄儿见安国已动弹不得,遂返身出屋,去把郑怜儿寻。然怜儿正倚门 倾听内里动静,二人登时撞个满怀。 月光之下,四目相对,其内中之意,勿须多言。 郑氏道:「你如何知晓我此行之意?」庄儿道:「想姐姐性情刚烈,岂可屈 服强贼么?况家母被杀,此仇不报,焉为儿女?」 郑氏道:「你今夜把这贼人手足所缚,与我须是同谋,不怕明日见官,受牵 扯么?」 欲知庄儿作何应答?且看下回分解。 第二十四回 府官亲审双命奇案 诗曰: 廿载深闺痛未亡,那看收效在榆桑。 堂前松柏欣同茂,阶下芝兰喜并芳。 直说郑氏以银针把奸人陈小桥刺杀,转而复刺朱安国。及至屋首,正思量如 何下手,哪知庄儿心知肚明,假扮鬼神,赶前一步,按安国牢缚屋壁柱前。 二女谋面,互道别后情形。郑怜儿只道庄儿替他报仇,恐受牵连。不想庄儿 道:「奴奴自流落于此,受二人终日淫乐苦,度日如年。然拒之不得,抗之不得, 只好勉强承之,图谋有朝一日,除了奸人、强贼,重见天日矣!」 郑怜儿听罢,登时泪如雨下,泣道:「多亏那日朱玉搭救,方捡回一条小命。 今夜将前仇报了,是灾是福,听天由命!」 二人抱头痛哭。 良久,郑怜儿道:「此时天色微明,时不待我,快快行事。」 当即,二人揣开屋门,郑氏抢前一步,手持银针,竟不敢下手。庄儿见状, 道:「不得手软!」 郑氏复上前,举针要刺,怎耐已杀得一人,不得气力矣。庄儿赶上前来,接 过银针,照准胸襟,发力刺下。 只闻得「唧」的一声,银针刺入。安国口中塞着甚物,呼叫不出,鼻孔「嗡 嗡」!庄儿发力将银针拨出,鲜血登时喷涌而出! 庄儿不曾害过命,问道:「姐姐,他死了么?」 郑氏道:「不曾哩。」接过银针,一连连刺下!那支针虽长不过七寸,然下 下中要害,如何当得? 此时,安国动弹不得。郑氏见大仇已报,于堂前长跪道:「娘,此仇既报, 儿当无愧,天明见官,亦是酷刑而死,不若此自刎而别,随娘魂西而去矣!」 言讫。欲自绝。庄儿眼快,夺了银针,泣道:「姐姐,你我虽杀二人,却是 复仇,亦有正理!今不明不白而去,留世人笑话;不若见面将一应始末公诸于众, 再作计议。」 郑氏也不言语。是时阿狗回来。见二人赤身跪于堂前,问:「何故?」 郑氏道:「杀了你家主。」阿狗惊道:「果真么?」便扭住二人不放。闻得 血腥味,知非慌言,便叫小桥叔。郑氏道:「亦杀了!」 阿狗便叫邻里前来相看。众人拢来,果收出两具尸首来,族里有人赶去报官。 时时吵吵嚷嚷,闹声不绝。 按下这边不表。且道朱玉自得了郑氏的信儿后,忙具状往府上。次日午时, 府上差官前来审定。正遇上朱安国族人报官,道:「亲娶的娘子昨夜杀了二人, 现谋在家中。」 府官闻听,暗想:「一个原告报女婿枪杀岳母,一个报媳妇杀丈夫、奸夫。 此案非同寻常,定要细审。」便在朱家大院备了桌案,权着堂上。 一声锣响,两班人马,齐跪两旁。府官先叫郑氏,问道:「你告甚?」 郑氏道:「老爷,奸人朱安国,劫妇人财,杀妇人母,虽有原聘在身,却不 嫁他;既嫁了他,便为母报仇,杀了他;陈小桥,为妾身初嫁朱玉时,行奸,如 今亦杀之。」 府官道:「果有这样的奇事?」叫阿狗:「你家爷果然谋财害命?「 阿狗道:「并没这事。」郑氏忙道:「你二人歇船大树下,强贼先推我母亲, 后推我,我认得他,还有一个小厮稍船,你还耍赖。只怕劫去箱子与赃物在你家 里,搜得出哩。」 阿狗道:「阿弥陀佛!家主若有这事,害黄病死。你只要嫁朱玉,如今又杀 了人,造这样是非。」 府官道:「也罢。」叫郑氏:「你道是什么两箱,我就押你两人去取来。」 郑氏道:「是黑漆板箱二个,二个白铜锁,后边脱一块合扇;一个黄铜锁,没一 边铜官。」 府官又问道:「箱中什么物件?」就叫郑氏代报。一个书手写。 欲知后事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 第二十五回 好心郎人财双双获 诗曰: 风雨萧条破鹡鸰,不堪凄咽泪交零。 人生聚散浑难定,愁见飘飘水上萍。 且道府官审两家案。郑氏道失劫之物,藏于朱安国家。府官就要郑氏报出财 物—个书手写道: 丝一百二十两计七车;绵布六匹;布二匹半;绵兜斤半铜钱三千二百文;锭 银五两碎银三两;银髻一顶;银圈一个抹头一圈;俏花八枝;银环二双;木红绵 绸一匹;丝红绸袄一件;官绿丝绸袄一件;大小青布衫三件;蓝布衫两件;白布 裙两条;红布袄一件;聘衣红花绸一匹;沙绿花绸一匹;聘银四锭十六两;田契 二张桑地契一张,还有一时失记的。 府官就着两个有效证人同阿狗、郑氏去认取,对阿狗道:「这两箱如有,你 家主该遭杀,一命偿一命;你据实不报,亦定罪;如一应据无,将郑氏坐诬。」 众人到朱安国家,郑氏叫去船上看,果见两口黑箱子。内有一应银帛;船中 央牵一丝线,搭晾晒之物,正是书手记载之物。 府官道:「你还有甚话说么?」阿狗道:「实是小的家主财物,郝一件不是 他苦争的!」 府官大怒道:「且拿起来,你这狗奴才!你家箱笼俱未失水,他是失水的, 你看他那布匹衣服,那件没有水渍痕?你还要强争。」 捡出银子、铜钱,数都不差。府官叫夹起来。阿狗见大势已去,哭道:「全 是家主做的恶事,不关小人。」 府官道:「你狐假虎威,强词夺理,饶不得你!」定要夹起来。又道:「看 你这人强粱毕竟日后还要害朱玉,这决是饶不得的。」 阿狗连忙叩首道:「若朱玉日后有些长短,都是小人偿命。」 亲邻族中又为叩头求饶,道是家主做下的勾当,他不过是跑腿的,不关事。 府官也就将就。 再审陈小桥命案。郑氏只道此贼那日假冒朱玉奸他,憋气在身,昨夜再度奸 他,遂将计就计。乘他奸淫之机把他杀。 府官道:「你只道他奸你,如今人已死,死无对证,如何信你?而你杀人是 真,伤人命、害天伦、违妇规,是要定罪的。」 李都管一旁跪道:「陈小桥一向贪色,众邻可作证!」然朱安国那族人道: 「那人一向瑾言慎行,决无此事,定是恶妇杀人不顾,一时错认,把小桥杀了。」 正争执不下,只见朱玉娘儿步上前,叩头道:「陈小桥乃老妇亲弟,他见侄 拾得一美貌女子,早有心占他为奸。那日他约我儿饮酒,将其灌醉,乘机占了侄 媳。」 府官向郑氏:「是实么?」 郑氏道:「是哩。」又说了些许个中情形,俱不想诓编造,府官便信了。当 即书牢单道: 朱安国犯劫杀。陈小桥犯奸,俱都该死。今郑氏义愤杀之,俱在情理,不予 定罪。人失而宁知已得之财复不可据乎?朱玉拯溺得妇,郑氏感恩委身,亦情之